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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仙品署正式交鋒,吃下這口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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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仙品署正式交鋒,吃下這口肉

算一算, 這是她第三次來西嶺仙品署了。

第一次,是西嶺仙品署署長第五翎羽想見她,於是要執事請她過來。秦如清給第五翎羽瞧了個稀奇樂呵, 滿足了他的興趣之後,又得知離開自己先天大圓滿之體氣息外漏的事。

這一趟,秦如清知道了自己身上的情況,也為後續和仙品署的合作鋪了個墊。所行還算有收獲。

第二次是秦如清自己主動找過去的。那時候小浮空即將開啟, 她得了天火種子,要想辦法煉化, 於是找第五翎羽詢問相關事宜, 後用一個秘密跟第五翎羽交換了地火池的地圖——雖然這個“秘密”經過了秦如清的些許加工。

這第三次,依然是秦如清主動過來。她動了仙品署的蛋糕。雖然理論上她有吃這塊蛋糕的資格,但是不巧得很,這塊蛋糕被人提前做了標記,表示這蛋糕是他的。

不論秦如清認不認可這個標記,她都要上前與那人解釋一番,告訴他, 我為什麽要吃這塊蛋糕, 為了吃這塊蛋糕, 我可以付出什麽代價。

這一趟路程實在漫長, 秦如清感覺是她走得最艱難的一次。

旁邊的唐子鳳看她面色潮紅, 眸動了動, 問:“你可是不好受?”

秦如清左顧而言他, 說:“唐子鳳,我感覺西嶺不是很好, 要不,等這茬過了, 你跟我回南嶺吧。”

“你看哈,唐家根本沒幾個真正關心你的人,你那個大舅舅唐沈雖然現在哄著你,但那是因為唐家名聲大跌,他迫切需要一個能在煉器上扛鼎的人來幫他挽回聲譽。他不在意你,也不關心你,那你還留在唐家給他打工幹嘛呢,他又不給你當族長。”

唐子鳳深深地看秦如清一眼,嗯了一聲,說:“我t知道。”

我知道唐家根本沒有人在意我。我也知道整個西嶺都幾個在意我的人。

秦如清繼續說:“但你來我南嶺就不一樣了。我秦家在南嶺是老大,跟南嶺仙品署關系搞得不錯,而且等我這波回去,馬上就要升品了。我在南嶺是小霸王,你跟著我混,肯定有前途!”

“到時候我去忽悠我們老祖,給你專門開辟一個器房,讓你當器房掌事,你這還不爽歪歪。”

“怎麽樣,來不來,等這次所有的事了結,我們就一起回南嶺!”

這實在是個誘人的提議,但唐子鳳卻沒有立馬應承下來。

秦如清也不在意,像是順嘴提了一句。很快就來到了仙品署的石頭大殿。

守在殿門口的人通傳之後,卻說唐子鳳不能進,他們署長只要秦長老進。

秦如清和唐子鳳對了個眼神。秦如清對他笑了一下,說:“沒事,你在殿內和殿外,效果都是一樣的。”

你跟隨我過來,仙品署就已經能看到你所代表的唐家的態度了。

唐子鳳果然秒懂,朝秦如清輕輕頷首。秦如清就轉頭對通傳的那個人說,“誰說他要跟我一塊進,人家唐大師是來找明華宗師的。唐大師後續還要參與仙品署的飛船項目,這是要提前開始趕人了嗎?”

那人一噎,果然不敢吭聲了。

秦如清這次再沒有任何猶豫,直接進了大殿,唐子鳳目送她進去,果真如秦如清所說,去找了明華宗師。

殿內只有第五翎羽和筆錄官,連守衛的侍從都沒有,秦如清曉得,這件事到現在估計也只有署長和筆錄官知道。

與她倒是沒什麽關系,主要是仙品署自己見不得人,這種事必然只能讓高層知曉。

秦如清走進去,正兒八經地行禮,面色如常,既不惶恐,也不迫切。

第五翎羽這回倒是沒斜躺著,而是肘支在桌上,托著下巴,看著秦如清的樣子依然是笑瞇瞇的。

“秦長老為何事而來啊!”

秦如清擡眸,竟然也是一笑,主動拿出一個卷軸和玉璧,道:“現在小浮空結束,如清自然是來歸還地圖的。”

筆錄官忍不住露出個哂笑,第五翎羽卻哦了一聲,叫她呈上來。東西拿到手一瞧,卷軸兩端的玉被薅了下來,兩頭光禿禿的少了一截。

第五翎羽看著這個就想笑,明知故問:“我送你的東西,怎的還還回來,而且你還就還吧,怎還缺胳膊少腿呢?”又捏起那塊玉璧,挑眉,“這是曉得物品損壞,補償於我?”

秦如清拱手一禮,淡定道:“如清拿到地圖後,順利來到地火池附近,卻發現地火池被一高深空間陣法掩蓋痕跡,尋常人進不得,後幾番嘗試,才知道這卷軸是開啟陣法的鑰匙。”

“如清在地火池中受益頗多,便想去尋找還有同樣空間波動的地方,結果發現,這樣的地方還真有很多。只是如清被掩蓋的空間陣法擋在外面,苦不得進,思來想去,才打起了卷軸兩端上玉的主意。”

“如清和同伴唐子鳳已經發現這玉與空間陣法的波動類似,能輔助打開陣法,便讓同伴將玉拿出,煉制一番,做了開門的鑰匙。”

“今日如清前來,一是發現此玉珍貴,如清以一個秘密交換,怕是有些不等價,故而前來歸還署長。二是專程為了感謝署長,若不是署長贈了此玉,如清又怎能知曉小浮空中竟然還藏著如此多的隱藏空間,若不是憑此玉進入隱藏空間,如清在小浮空中又怎能收獲巨大!”

秦如清這些話一出,不說筆錄官,就連第五翎羽都驚了驚。

她的膽子是真的很大!

這件事真相如何,他們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。

仙品署將自己偷偷圈藏起來的地方開了條小縫,讓秦如清鉆了進去,誰知秦如清膽子大,眼睛又厲,瞬間就瞧出這空間背後的玄機,於是欲望膨脹,還想要得更多。

她瘋狂地利用一開始的卷軸,夥同她那個煉器同伴,做了一個能簡易開啟空間陣法的鑰匙,想將仙品署故意掩蓋隱藏起來的空間全部打開,狂卷一波。

仙品署忍了又忍,容許她開了兩扇門後,終於忍不住,將所有空間關閉。他們在等著秦如清上前來請罪。她就應該誠惶誠恐,因為她未經允許,就擅自闖入了仙品的地盤,且態度貪婪狂妄。

仙品署想要根據秦如清請罪的態度,來決定她所吞下去的東西要不要歸還,如果她認錯態度良好,那下一步,才是商討她想要帶走這些東西需要付出什麽代價。

結果秦如清的態度讓人愕然。

她一上來,不心虛,不膽寒,反而大大方方主動提起了此事,口稱“感謝”。可誰還聽不出來,她看似在感謝,實為譏諷。

譏諷仙品署在小浮空內做手腳。譏諷仙品署看似主動承擔牽引小浮空的職責,每十年就要費這般大的力氣,將這處移動空間牽引過來,造福西嶺的世家百姓。實際在裏面狂卷好處,刻意設置阻隔隱藏的陣法,讓那些世家毫無知覺。

然而,當初仙品署成立,頒布世家律令時,關於秘境歸屬,就有著明確的說明。

哪個地方產出的秘境,就歸屬於哪個地方的世家百姓。如此,當初南嶺出土的往覆秘境,便正兒八經歸屬於南嶺本土的家族。又因三大世家強盛,往覆秘境被三大世家瓜分。故而先前北嶺的金家,眼饞南嶺秘境,還要費一遍周折,拐著彎跟張家接頭。

如今西嶺的小浮空,在西嶺出現,自是真正歸屬於西嶺世家百姓。而仙品署卻在其中橫插一腳,用牽引名義,在其中布置手腳。明明白白地違背自己絕對中立,不插手世家事務的宣稱。

西嶺仙品署,實際的背後是中域蓬萊仙品世家,又有何資格在西嶺本土秘境中設置隔絕屏障,自畫地盤。

秦如清方才洋洋灑灑那一番話,就在正大光明嘲諷仙品署。

筆錄官臉色鐵青,署長到任至仙品署後,不怎麽管小浮空之內的事,故而空間屏障的監管與維護,大多都是由他來做。

秦如清此言,看似是在嘲諷仙品署,何嘗不是在嘲諷於他。

筆錄官忍不住,當即大喝一聲:“你好大的膽子!”

秦如清被“嚇”一跳,驚異看向筆錄官,“筆錄官何出此言啊,如清做錯了何事,竟讓筆錄官如此震怒!”

筆錄官語言冰冷,“油腔滑調!你自己在秘境中做了何事,難道不知,念你是初犯,將藥園與礦洞中的東西盡數奉還,或可饒你一命。”

秦如清瞪大了眼睛,“如清按規定,堂堂正正進入小浮空,拿了小浮空裏的東西,竟還要奉還?敢問筆錄官,如清該將東西還到何處,仙品署嗎?”

“你——”

第五翎羽擡了擡手,止住筆錄官後面的話後,他看向秦如清,目光帶著絲稀奇和玩味,“打開天窗說亮話,你行事如此大膽,當真不怕今日小命丟在這裏嗎?”

秦如清依然嘴角帶笑,像個有禮的小輩。她搖搖頭,一臉反對,“如清仰慕仙品世家已久,知曉署長與筆錄官都是大人物,大人物皆有風度,又怎會與如清這樣不起眼的小人物為難呢?”

秦如清這一計馬屁拍得又直又白,連在火頭上的筆錄官都忍不住噎了噎。這火氣一中斷,跟著就有些續不上了。

她又道:“不過,若如清今日運氣當真不好,沒走出仙品署的大門,第二日不久,我秦家老祖便會祭出世家令,向整個乾元大陸的世家們,好好說一說這小浮空中所發生的事。”

世家令,在每個世家成立之初皆會放發的令牌。聽說是遠古創世時期一位飛升的大能為集結世家,抵禦妖獸所創,比仙品世家成立的年代還要早古。

此令沒有別的大用,只可以不受任何空間阻礙地傳遞訊息,所有擁有此令的世家皆會看到上面發布的訊息。

每個世家的世家令只有一枚,用過即毀,所以,一般不是必須要所有世家知曉的大事不會動用。

秦如清所言,就是說,只要她今天死在了這,第二日,她秦家就會動用只有一枚的世家令,將仙品署在西嶺小浮空內的所作所為昭告天下。

第五翎羽笑了,點點下巴道:“所以,你先前叫了那麽多人一起出來,就是想讓仙品署不好當場動手,給自己爭取和族裏通訊的機會。”

秦如清卻只笑,既不承認,也不否認。

第五翎羽又道:“看t來你很不怕死。既如此,身上又何須揣著那麽多爆裂符?”

秦如清哦了一聲,竟然主動將自己身上貼的爆裂符拽出來一張,“您說的是這個?”

秦如清撓頭,像是不好意思道:“若真的如清言語冒犯,惹得署長或者筆錄官震怒出手,便自爆引燃此符,如清正好有築基中期修為,加上血脈體質優勢,有此符文助威,應該能炸死一兩個結丹。”

秦如清看向筆錄官,小心翼翼道:“以署長的修為,應當是沒事,如筆錄官您這樣的,恐怕可以拖下去和如清一起走一遭黃泉路了。”

筆錄官當即又是氣得胡子翹了翹。合著就他該死是唄。

第五翎羽哈哈大笑,那爆裂符文他所感應下來,藏著築基後期修士的最強一擊,應當是他們家老祖給與小輩防身所用。秦如清身上一下子就貼了三張。再加上她自己築基中期,確實如她所說,能將筆錄官帶走。就連第五翎羽自己,也要受個不小的傷。

第五翎羽笑完撫掌,“你既然想著要同歸於盡,怎麽不把身上符文藏仔細些,這麽大大方方露出來一個角,是生怕別人看不著嗎?”

秦如清嘿嘿一笑,又是晃了晃手裏的符文,將它藏回去,道:“可不,可不就是生怕署長和筆錄官瞧不見嗎。”

真自爆人就沒了,秦如清才不幹,況且在絕對的實力面前,恐怕她連自爆的機會都沒。正如當初張厲想自爆,卻被老祖攔下,有第五翎羽在此,秦如清是不可能自爆成功的。

所以秦如清才大大方方的將爆裂符一角露出來,以證明此行的決心——什麽決心?自然是將肉咬到了嘴,說什麽也非得拽下來吃進去的決心。

筆錄官嘆息一聲,收了怒容,“你這小娃娃,膽子怎地這般大,你可是瞧準了我們不會對你動手?”

筆錄官先前確實震怒,卻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震怒。

秦如清像個乖巧小輩一樣向筆錄官恭敬行禮後,抿嘴一笑:“若署長和筆錄官鐵了心要收拾我,在我將藥園搜刮一空後就該出現,又怎會容許如清打開第二個礦洞之門?”

“如清心想,署長與筆錄官如此淡定,想來是有什麽額外的吩咐,如此,只需安靜等待即可。”

第五翎羽目光湛亮,撫掌大笑後道:“好,不愧是我看中的人,有膽識,有謀略。不錯不錯,真不錯!”

他笑完後說:“你如今已然築基中期?只單單因為煉化了天火種子嗎?別這麽看我,你能深入地火池,又能將所有地火吞噬而安然無虞,怎麽可能沒有天火護體。天火都還有些不夠,你身上定然還有別的玄機。”

秦如清不吭聲。道體的秘密怎可能輕易告示於人呢。

第五翎羽卻好像也不好奇,自顧自往下說:“你可以拿走所有的東西,只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。未來,代表我第五仙品世家,代表我第五翎羽,去一個地方。”

咦?秦如清驚異擡頭。去一個地方?她想到了這波恐怕要被壓著給西嶺仙品署打工,卻不想,條件這麽簡單,只需要去一個地方?怎麽地,難道是要我走一波黃泉路?

像是知道她想問什麽一樣,第五翎羽帶著一種捉弄的心態,惡劣地,緩慢地說出了後面的話:

“一個,只有真正的天才,被天道承認的天才,才能去的地方。若是你不符合天道對天才的要求,將會被入境意志當場格殺。即便符合條件,進了那個地方,也是九死一生。如此,你可願意?”

結果,秦如清聽完,竟然不見驚異,而是緩緩點頭。這點頭不像是我答應的意思,而是,“果然不出我所料”的意思。

果然仙品署不是個好東西,條件沒那麽簡單。

秦如清想了想,竟然道:“如清願意。”

“但是,並非是因為小浮空裏那些東西。如清所拿的東西,皆為光明正大,名正言順,不曾有半點的過錯和遲疑。”

“如清之所以答應,只為感念署長當初手贈卷軸的扶持栽培之恩!”她說著行了一個莊重的大禮。

是的,秦如清拿小浮空裏的東西丁點兒不遲疑手軟,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。但是,當初第五翎羽因為一個秘密贈予她卷軸,哪怕這個贈予是用的等價交換的名義,哪怕這些不過是第五翎羽的隨手而為,因為小浮空裏的東西他皆不在意。可即便如此,秦如清依然感恩。

沒有一開始第五翎羽的卷軸,她便會如同其他西嶺世家一樣,所有的一切都會被蒙在鼓裏。她如今能揪著仙品署的錯過,行光明正大的威脅之舉,全然是因為當初第五翎羽所贈予的卷軸。

不論是他是因為什麽。因為好玩,因為不在意,或是別的什麽原因,這一瞬間的善念與扶持,秦如清曉得感恩。

紅衣少女聲音清亮,雙手交疊抵於額前,莊重地扣首觸地。這是世家中最高級別的禮儀。

她說,之所以答應,不為小浮空中所拿的那些東西,只為感念署長的扶持栽培之恩。

扶持栽培之恩。

此情此景,即便輕慢隨意如第五翎羽,也深感觸動。他第一次收了游戲玩樂的神色,第一次鄭重地打量秦如清。

而後,他覺得這樣太遠了,有些瞧不清,便親自走下臺來,單膝蹲在秦如清跟前,淡聲道:

“你擡頭。”

秦如清擡頭了,甚至因為他怪異的舉動,微妙地挑了挑眉。

精致的眉眼,鮮活的神色,這確實是一副極好的長相。只是第五翎羽從來沒有因為長相觸動過,因為他自己就有一副萬中無一的好面容。

叫第五翎羽新奇驚異的,是她的眼睛,是這眼中的情緒。

她在平視他,平視她背後的仙品世家。甚至,第五翎羽敢肯定,經歷小浮空之事後,她定然在心裏念叨過,仙品世家,不過如此。

一次的平視其實不值一提,因為她雖出身不高,卻有如此天資。她值得擁有驕傲的眉眼,因為未來有一天,她遲早會走到高處。

叫第五翎羽稀罕的,是他發現了,這丫頭一直在平視。從見到他的第一面,到往後的每一面,每一個舉動,她都在平視。

她但凡像其他人一樣,擁有對仙品的畏懼,當初進入地火池,就只該做完自己該做的事後,轉身即走。可她沒有。她像一顆掉入荒原的火星子,野望無限滋長。她快活、肆意、沒有丁點兒猶豫,轉頭就把整個地火池吸了個幹凈,連僅剩的那顆地火之心都給薅走了。

到這裏為止,其實還不算什麽。可在她窺視明晰了仙品饋贈的真相後,依然不膽顫,不退卻,不見好就收。

相反,她膽子大極了,興奮極了。

她曉得所有的屏障空間裏都藏著好東西,就相當於仙品署將整個小浮空千年來的精華都集結到了一起,然後給她做了清晰的標示。

有了先前地火池那一糟,她食髓知味,像某種沾了葷腥的蠻荒妖獸,露出了妖態的野望。她賭上全部,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,狠狠咬住仙品世家,非要從上面咬下一塊肉來。

這真是一大口肉。她甚至自己都還不知道這一口肉有多珍貴。

第五翎羽敢肯定,若是當時他和筆錄官不把後面的空間封閉,她真的敢用她那破鑰匙,將所有空間之門打開。吃到她肚皮撐爆,再也吃不下了,才會收手。

而到了現在,她確定這塊肉能踏實吃進嘴裏了,卻來了一句,不為這塊肉,只為感念栽培之恩。

這虛偽無比的話,被她用再莊重,再真摯不過的語言說出。因為她確實真情實意。

竟然真的真情實感。

第五翎羽想不到,有一天他輕慢隨意的舉動會被一個如此高傲的人這樣珍重的回應。

所以他蹲下來,認認真真地看她。

半晌,他與秦如清平視,問:“你知道我想說什麽嗎?”

秦如清竟然翻了個白眼,道:“你真有趣。”

樂子人是這樣的。

第五翎羽怔了一下,然後鳳眸睜大,最後開始哈哈大笑起來。

他笑得前仰後合,支撐不住身體,沒有風儀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他說:“哈哈哈哈哈,你真有趣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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